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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保安,躲城管,这个洞箫艺人却仍在坚持这

来源:葫芦丝 时间:2023/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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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见到周叔,是在文殊院的红墙面前,我正拿着相机顾自照相,一曲悠扬的《九儿》就这样闯进我的耳朵,让我鼻尖一酸。

我转过头去,就看到了一个一身红色绸衣,脸微微泛红的老伯在吹洞箫,箫声穿透力很强,在嘈杂的文殊院街道上飘出很远,让人忍不住为之驻足。

我停下来,心里出现了久违的平静,街上的吆喝声、行人的交谈声仿佛就这样远去,大脑抛却了其他的琐事,只剩静静地聆听。

我想,这是一位有故事的演奏者。

1“没钱请老师啊,可是我想学。”

我在周六上午9点进入琴台路,可能是因为时间还早,路上的行人不算拥挤。

琴台路以汉唐仿古建筑群为依托,鳞次栉比的红砖青瓦和古韵古味的四角屋檐将人一下子拉入汉唐的时空。

琴台故径门口

琴台路得名于司马相如和卓文君的爱情故事,卓文君善抚琴,司马相如更是诗琴双绝,这样的爱情故事赋予了琴台路悠长的韵味。

而周叔就住在琴台路一号,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这个住处与他特别相称。我转过街角发现了一条很不起眼的小路,门口竖着古琴台的石碑。

古琴台石碑

小路被绿色环绕,路旁还有一条小河发出潺潺的流水声,与整个琴台巷大街富丽堂皇的建筑和人群的热闹嘈杂仿似脱了节。

这时,里面传来若有若无的二胡的声音,拉的是二胡名曲《赛马》,时而慷慨激昂,时而悠扬婉转,牵引着我的耳朵。

通往琴台一路的小径

越往里走,二胡的声音越加清晰响亮。大概走了十米,我看到了一个推拉门,我试探性地敲了门。

开门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师,左手还抱着一把琵琶,把我迎进门,周叔这时从房内走了出来,穿着一身素色布衣。

周叔一边招呼我,一边略显局促地坐下。我打量了一下四周,是一个大概二三十平米的房屋,被分割成两间卧室、一个客厅还有厨房和卫生间。这是周叔和刚刚开门的杨老师住的地方和教琴的地方。

周叔和杨老师教学和住的地方

我问周叔刚才是不是他在拉二胡,周叔说是的。我很惊讶,原来周叔不止会吹洞箫吗,周叔笑笑说他还会笛子、琵琶,只是最擅长吹洞箫。

原来,周叔一开始只会吹笛子,偶然有一天听到洞箫的声音,整个人都被打动了。

“其实我学吹洞箫的时候已经四五十岁了,学的时候大家都说你这么老了还学什么,脑子也不灵活了,干嘛给自己找罪受呢?可是谁说老了就不能学了?想学一样的东西随时都可以的,所以年轻人,学东西不能怕晚。”

于是,周叔开始自学吹洞箫。因为有吹笛子的基础,周叔满以为自己能很快上手,可没想到吹笛和吹箫还是有很大不同。

周叔的床铺

“我浪费了好几年的时间,一直自己琢磨,经常练得手腕疼,腮帮子疼,气不够还练得肺疼。可我还是想学会,于是我就自己练。冬天的时候冷就在被窝里练,一练就是好几个小时。可是如果有老师教的话方法对了根本就不会疼。”周叔说起自己刚开始学箫走了很多弯路而感叹不已。

我很疑惑,就问道:“那为什么不请老师呢?”

“请不起啊,没有钱!”周叔一脸无奈,“有钱谁不请老师啊。可是没钱有没钱的学法,只是多走一点弯路罢了,多辛苦一点罢了。”

说着话,周叔拿出了陪伴了他十多年的洞箫,细细擦拭起来,他可能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拿着他的箫的时候,眼角都闪着一丝光亮。

周叔和他的洞箫

2“我的职业生涯感觉就在和城管斗智斗勇”

周叔是广汉人,儿子和媳妇都外出打工,他只身来到成都补贴家用。周叔说,他的一生从那个时候就开始和城管斗智斗勇。

刚来成都的时候,周叔在卖葫芦丝,还管教别人吹。没生意的时候,他就和身边一起卖葫芦丝的摊主聊天。

“他们真的厉害,能够一边跟我聊天,一边看着买主,一边看着城管。城管来了大家一溜烟就跑了,就剩我一个人呆呆地坐在原地,然后就被收东西,被教育,被抓到城管局去看书。”

葫芦丝卖不出去,周叔就开始另谋生路。他拿着自己的洞箫走上了街头。

那是08年的时候,宽窄巷子还是一条荒凉的小巷,两边还没什么商铺,周叔在那儿演奏,给宽窄巷子平添了一分古雅的气质。

可是后来宽窄巷子人多起来了,就有城管来赶他了。

但是周叔说起这件事一脸促狭:“其实他们不想赶走我的,职业要求嘛。以前我去表演的时候,那些城管坐在我旁边,还会请求我能不能靠近一点,他们想听。”一脸洋洋得意,像个老小孩一样。

所以现在,周叔的表演时间完全随缘,吃完晚饭他拿着自己的箫出去溜达,如果城管还在,他就继续溜达,如果城管下班了,他就站在街边开始演奏。

“现在你们年轻人不是很流行佛系嘛?我这就是佛系表演。”

我听得哈哈大笑。

3“我这辈子,还是遇到的好人多”

14年的时候,周叔在街上表演被一位西安的商人看中,邀请到西安去当表演艺人。

“同事们都很好,特别照顾我这个老头,真的很感激。当初去西安的时候领导说用车来接我,我怀疑他们是个传销窝给拒绝了,他们还说我体贴。工资什么的从没有克扣过,同事们逢年过节还会关心我,好得就像一家人。”

一家人,可能是周叔的词汇里最亲切的称呼了。

就这样,周叔在西安呆了两年多,后来公司解散了。想起那时候,他说是他人生最快乐的两年,以前没有过,以后可能也不会有了,言语间流露出丝丝怀念和惋惜。

听到周叔语气里的低沉,我正不知如何开口安慰,周叔自己又笑起来:“又失业了之后,我就去海口散心去了,还去三亚玩了几天,回来后在齐鲁大街又遇到一个好人。”

原来,周叔在齐鲁大街表演的时候,有一个穿着很不讲究的人请他吃核桃,一开口发现俩人是老乡,就过来搭话。在得知周叔没有地方住之后,还让周叔搬到他的房子里去。

那个老乡在海口搞装修,自己生活本来也不富裕,但是收留了周叔,还认他当了干爹。于是在海口举目无亲的周叔又安顿了下来,每天上街卖卖艺,被赶了就自己出去溜达,回家了帮忙做饭收拾屋子,日子过得平淡又充实,好像从来不会感到烦恼。

从海南回家之前,周叔又去了湖南,他很崇敬毛主席,就打算去看看毛主席的故乡。听说他要去湖南,一个在网上认识的朋友邀请他住在自己一间闲置的房子里,还细心地换上了新的床单被套。

“可是我没用人家的,我自己随身带着呢。再说我一个老家伙,本来也住不了几天,走了之后人家也只能把这些新的扔了,多浪费啊。我就给他收在柜子里了,没用。”

周叔一直在感慨自己一路走来遇到的善良的人,无论去哪儿都有人相助,但我心里想的是,贵人相助是一种福气,可是能吸引到贵人相助也是一种对自己品质的认可。

4“我不是什么圣人,我没有那么高尚”

当我问及周叔为什么要去外面表演洞箫时,周叔低下头犹豫了片刻,然后很诚恳地望着我:“我不是什么圣人,我知道这种问题怎么回答最高尚,但是我不想作秀。我一方面是真的想要传播洞箫文化,另一方面我还想补贴家用。俗气吧,但是这是事实。”

周叔和杨老师在“琴台一号”民乐社授课,这部分收入是主要收入,上街演奏所得只是一小部分,周叔完全可以避过不谈,可是他没有,他说自己不是圣人,他也并不高大。

琴台一号招牌

望着周叔眼神里的质朴,那一瞬间,我觉得周叔在我心中的形象更亲切了,比他说任何冠冕堂皇的话都来得真实。

周叔说,洞箫在文革以后更加没落了,现在西洋乐器逐渐占主流,好像学民乐变成一件不高级的事情。这几年人们对洞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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