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芦文化
葫芦历史源远流长,葫芦文化博大精深,大量资料足以说明,葫芦是新石器时代(甚至更早)人们生活中几乎“不可一日无此君”的东西,没有什么作物象它那样具有如此广泛地用途。
首先,有文字记载,当年大禹治水时,主要的漂浮工具之一就是葫芦。庄子曾说:“今有五石(古容器量)瓠”可“浮于江湖”(《庄子,逍遥》)。曲绰也说过,滇蛮所种“瓜瓠长丈余”,大“三尺围”(赵吕甫《云南志校释》第68页)。所谓“中流失船,一壶千金”,正是说明葫芦在古时人们涉水时的重大作用。受葫芦的启示,后人才仿造出了羊皮筏、牛皮筏、竹排、木排、木舟以至现代化的水上运载工具。
其次,在人们的日常生活容器中,葫芦一开两半成瓢;截去底部成盏、成碗;截去顶部成盅、成杯;掏去瓤可以装酒,盛水、藏药、贮油,如今的壶、瓶、盆、缸、罐、桶……一切容器,不就是仿照葫芦而做的吗?
再次,在葫芦上钻几个孔,打几个眼,用嘴对着吹,可以发出呜哇的声音,这是先民们最早发明的乐器——埙,俗称“哇呜”。《三字经》中有言:“匏土革,木石金,与丝竹,乃八音。”葫芦就是原先的匏,作为乐器,皆排八音之首。汉代的《礼乐志》中就有“葫芦笙”的记载;《尧典》中有瓠为八音之一的说法。崔豹《古今注》又一次提到:“瓠有柄者悬瓠,可以为笙,曲沃者尤善,秋乃可,用则漆其里。”长柄葫芦可以加工成笙,其中以曲沃的葫芦最佳,被后人誉为“汾河之宝。”除了做笙、竽等簧管乐器外,葫芦还可以做弦乐器或弹拨乐器的共呜箱、鸽哨等。我国傣族、阿昌、德昂等少数民族制作的葫芦丝、葫芦箫,音质优雅,余味无穷。傣族歌手哏德全独创的葫芦乐器“葫芦情丝”蜚声全国,誉满世界。《月光下的风尾竹》等民族歌曲,不知迷倒了多少音乐爱好者。
第四,葫芦还是上好的药材。唐代大医学家孙思邈命葫芦为“滑车”,果、皮、叶、茎均可入药,有利水消肿之功能,主治消肿腹胀等症。据古代医典记载,葫芦花味甘、性平、无毒,可做解毒之药,对多种痔疮尤为有效。蔓、须药性与花相同,可治麻疮。葫芦瓤及籽味苦,性寒,有毒,可治牙病,如牙龈或肿或露,牙齿松动等症。葫芦壳的药用价值最高,清热解毒,润肺利便,有恶疮、脚气者,食之亦有疗效,愈是陈年的葫芦壳,疗效愈高。可谓“举无弃材,济世之功大矣!”
第五,元代王祯《农书》中说:“匏之为用甚广,大者可煮作素羹,可和肉煮作荤羹,还可蜜煎作果,可削条作干......”又说:“瓠之为物也,累然而生,食之无穷,烹饪咸宜,最为佳蔬。”可见古人是把葫芦作为瓜果蔬菜食用的,而且吃法多种多样,既可烧汤,又可做菜;既能腌制,也能干晒,与其它瓜果不同的是:不论葫芦果还是它的叶茎,都要在嫩时使用,成熟后便失去了食用价值。
第六,随着人类社会的发展进步,葫芦已由自然生长、人工栽培到人工加工制造,成为皇家贵族、文人墨客、平民百姓收藏、装饰、观赏、馈赠亲友的艺术物品,民间涌现出许多能工巧匠和制壶艺术大师,他们广泛利用泥、石、木、玉、骨、竹、丝和金、银、铜等材料打磨、烧制、编织、雕刻葫芦,其造形异彩纷呈,惟妙惟肖,使人赏心悦目,爱不释手。就刻葫芦而言,山东东昌、甘肃兰州、临夏等地的艺术大师阮文辉、马耀良、以及马世贤、唐占鸿、唐作良、李文朴、郑时均、萧必衡、黄玉谷等手下葫芦,选料上乘,技艺精湛,达到出神入化,炉火纯青,美妙绝伦的地步。产品供不应求,畅销于国内外。还有北京的内画鼻烟壶,江西景德镇的瓷葫芦,江苏镇江的紫砂葫芦;苏州、湘江的刺绣葫芦都是我国的“国粹”,堪称世界“一绝”。如果家藏一个选形奇特,质地纯正,名家刻制,年代久远的葫芦,他将以稀世珍宝的拥有者和精神财富的享受者而被众人刮目相看!
第七,自春秋战国以来,有关葫芦的文献非常之多,在我国现在最大的类书《古今图书集成》收录的文献中就多达百余种。因此,葫芦被历代文人墨客所亲睐,在他们的笔下,往往描绘成是有超自然力量的化身,神通广大,可以呼风唤雨,里面蕴藏着无穷的奥秘,成了佛、道、仙家抑强扶弱、降妖除魔、驱邪除鬼、镇压五毒的法宝。《列仙传》中的铁拐李、尹喜、安期生、费长房以及民间故事中的济公和尚、太上老君、陈抟老祖,南极仙翁等等,无一不与葫芦为伍,这也许正是“神仙葫芦”的来历,同时,在文人笔下,把葫芦与人类诞生、繁衍,人自身的生、老、病、死结合起来,如基诺族的《怪葫芦》、德昂族的《人与葫芦》、布依族的《洪水滔天》、佤族的《青蛙大王与母牛》、黎族的《葫芦的故事》、水族的《人类起源》、彝族的《葫芦留人种》等千姿百态的神话故事以及小说《西游记》、《封神演义》、戏剧《葫芦峪》、电影《葫芦娃》等等,不一而足。亦可以如此说,葫芦是文艺创作的重要题材之一。
第八,由于葫芦与“福禄”,“护禄”谐音,它又是富贵的象征,代表长寿吉祥,平安如意。民间又以玉雕葫芦,金、银、铜制葫芦为佩饰;在衣、帽、鞋、枕、带上刺绣葫芦;在桌、椅、柜、橱、床头上刻制葫芦;在房檐、屋脊、椽头、梁柱上绘画装置葫芦,以祈子孙昌盛,家业富贵,万事吉祥如意。大地湾出土的陶器中有一人头葫芦瓶,通高31.8厘米,细泥红彩,瓶口为一女性头像,端庄文静;瓶身为一饱满的葫芦,绘以很像葫芦枝叶果实的花纹。据考古专家认定,极有可能是先民们对神祖崇拜的偶像,也许她就是伏羲氏的母神华胥氏的圣容。四川成都三星堆出土的铜质“神人纵目头像”,就是一个亚腰形葫芦,且在正中设置女娲像。此二例足以证明,人们很早就以葫芦为神灵,追忆祖先,祈求平顺、幸福、安康。至于地名以“葫芦”、人名以“福禄”命名者耳熟能详,举不胜举。
第九,葫芦还是古人的玩具,可以装蛐蛐,斗着玩;是火器(即兵器),用于战争......
综上所述,葫芦包容涉及了人类起源、伏羲文化、医疗卫生、宗教信仰、文学艺术、工艺美术,民族民俗、植物栽培等众多领域,研究、发掘、开发、利用的价值不容忽视,势在必行。尤其是身处伏羲故里、葫芦河畔的成纪儿女,更应以此感到庆幸、自豪和光荣。有责任,下决心,用功夫,花力气把葫芦文化的发掘工作坚持下去,做出成果,上告慰祖先,下惠及子孙。
“万里山川寻瑰宝,千年葫芦启后人。”“勤祥先生几十年来致力于葫芦收藏,踏遍祖国山川大地,寻访城乡千家万户,收藏葫芦品种之多、工艺品象之优实属少见!不仅为伏羲故里——静宁文物收藏增添了精彩一页,而且在全市全省当属第一。老先生精神可佳可敬也。特撰写联并书之以表本人之心语。”
这是陇东著名教育家、原平凉书协主席何清荣先生在看了我的葫芦收藏后有感而发的话语。我特以此作为本文的结束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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